根据安田レイ《きみのうた》的mv改写。

 

他回来了，那个在一个月前突然因意外而离世的男人，带着一台一次性相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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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不大的客厅里，越前龙马怔怔望着放在茶几上的相机，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一时还不能接受男人的说辞——

 

就在十几分钟前，男人带着惯有的笑容对他说：“龙马，用这台相机拍摄属于我们的回忆吧。到它不能使用的时候，我才会离开。”

 

男人手里的小黑匣子，越前是认识的。快门旁边有一个计数器，倒数用的，每拍摄一张照片，数字就减少一；到归零时，相机便再也不能使用了。可这个男人却说，等到相机不能用了，他就会离开。

 

“不二周助，你总是这么自说自话的吗？”长时间的沉寂之后，越前听见自己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说好了要陪我一辈子，却一声不吭的一个人先走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还带着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说这种奇怪的话……”

 

“如果说不能使用了你就会离开，那就不要用好了！这样你就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了！”抓起那个怎么看怎么碍眼的黑匣子，起身狠狠掼进垃圾桶，越前挑衅般看了一眼静静微笑注视着他的男人，抿紧嘴唇倔强扬起发青的面孔。

 

“我不会让你再丢下我了，周助。”

 

越前在发脾气的时候，不二就一直这么微笑的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眸里含着一丝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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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停止了，不二带着一身薄荷味的沐浴露清香从浴室里走出来，目光在茶几上停留片刻，如常含笑道：“龙马饿了吧，我去做饭，吃咖喱好吗？”

 

死死咬着嘴唇扭开头去，越前盯着摆放在窗台上的一盆盆仙人掌，就像从始至终都没有听见不二在说什么。

 

轻轻走开的脚步声，刀具碰触到菜板的切菜声，咖喱熟悉的香味，无一不刺激着越前的神经，让他鬼使神差般的站起来，走进厨房，从身后紧紧抱住那个正在料理台前忙碌的身影。

 

“你已经死了，对吗？”

 

手指微微一僵，不二慢慢转过身，望着微红的琥珀猫眼，轻轻点了点头。

 

“你骗人！我明明可以抱住你！你软软的，也有温度，怎么可能是已经死了？你骗我的对不对？从头到尾都是你开的一个无聊的玩笑对不对？”双手在不二身上胡乱摸索，越前哽咽着，望着盛满歉意与伤感的冰蓝眼眸，一点一点陷入绝望。

 

“龙马……”微笑的薄唇溢出沙哑的叹息，不二捧起消瘦的面孔，俯身吻住布满齿痕又添上新伤的苍白唇瓣，“你不仅可以抱住我，还可以吻我……如果你不想让我离开，那个相机，你不用也是可以的……”

 

温软的触感和记忆里一般无二，越前微怔片刻，更加用力的回吻过去，“不要……不要再离开我了……周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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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不二当真再也没有提过使用相机的事，那个相机像一个格格不入的装饰品被他摆在了置物架上。

 

除了越前宣布暂离世界网坛之外，日子仿佛回到了从前，他们整天整天腻在一起。有时相互依偎在沙发上看完一部电影；有时在房间里随便什么地方疯狂做*；但更多时候，越前喜欢静静看着不二摆弄他那些仙人掌盆栽。

 

不二突然死亡，又突然回来的事情，越前不愿去想，也不肯去想，独自倔强对抗着来自外来的一切声音，固执守着不二，守着好不容易回来的，却看不到未来的幸福，挥霍着他所有的时间与热情。

 

可是该来的总归会来，就在不二回来后的第四个星期，越前收到了乾发来的短信：“不二是不是回来了？”

 

乾是他们国中时代同一网球部的成员，也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之一。这个学生时代整天神神叨叨研究着数据网球的人，长大之后让所有人跌破眼镜，成了一个著名神社的首席大神官，据说能够与灵界沟通。

 

收到这封突兀的短信，越前呆滞良久，直到被不二温柔拢入怀中。带着几分莫名的恐惧，他缩在不二臂弯里，结结巴巴的开口：“乾……乾前辈……知道你回来了……他……他不会是想对你做点什么吧？”

 

在越前看不到的地方，不二飞快蹙了一下眉，又立刻恢复了惯有的笑容。低头轻吻柔软的墨绿发丝以示安抚，等到怀里的爱人终于不再颤抖，他轻声说：“要不，龙马去见一见他吧。”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神社是神的地界，我不能去。”指尖在写满怀疑的眼下轻抚，不二弯弯唇角，“龙马放心去吧，我会在家里等着你，哪里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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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不曾见面，乾似乎还是从前的样子，戴着永远逆光的眼镜，让他身上那件大神官的衣服看起来略显怪异。

 

在神社的客室接待越前之后，他开门见山说：“越前，你不能再留着不二了。”

 

原以为乾会给予什么帮助，却不料听到这么一句话，越前的脸色当即变得铁青，一言不发站起来，抬脚就走。

 

“不二是被你的执念留下的。”并不挽留越前，可当看到曾经的学弟并不太宽阔的肩膀剧烈一颤时，乾还是微微放软了声调，“当然，那也是不二自己的选择。”

 

“可这么下去，他不能成佛，也不能得到解脱，最终变成地缚灵，被束缚在当时事故发生的地方，一次一次重演那一段经历。这种痛苦会一直折磨他，削灭他的神志，让他最后变成恶灵，失去轮回的机会。”

 

猛然回头死死盯住乾，似乎想要从他眼中看到点什么，可镜片阻隔了视线，什么都看不到。颓然垂下头颅，越前把嘴唇咬得生痛，哑声问：“他知道吗？”

 

“他当然是知道的。”

 

“那他为什么还要回来？早去成佛不就好了吗？”

 

“因为他知道你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你。”静静注视着渐渐蓄满泪水的猫眼，乾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伤感，“也许，他是想要留给你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吧。”

 

“越前，你不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一直停留在悲伤和回忆里无法自拔。这不是不二愿意看到的。”走过去，轻轻按在剧烈颤抖的肩头，乾轻声叹道：“好好替他完成心愿吧，然后放手吧，这样……对你们都好……”

 

努力高昂起布满泪痕的面孔，越前深深吸气，再吸气，用极力压抑着颤抖的语气问：“还有多少时间？”

 

“按照通常的定例，亡灵在人间只能停留百日，但如果他的执念够强，多停留一些日子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他停留得越久，灵魂就会越虚弱，这种虚弱会带进他的来世……说不定，连轮回都进不了了……”

 

笨蛋！笨蛋不二周助！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总会是最后知道的那个。

 

紧紧闭着双眼，却阻止不了眼泪在眼眶决堤，越前用力蜷起手指，“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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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很久的时间来平复心绪，越前回到家时，表情已经恢复了惯有的面无表情。推开门之前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希望在回家时已经看不到不二的身影。

 

不二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听到开门声探出头来，对着直直看来的猫眼温柔一笑，“去洗手吧，烤鱼马上就好了。”

 

含糊低应一声，越前快步走回卧室，翻找出从前不二留下的记事本，连同笔、日历等一起拿回客厅。深深看了一眼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待的不二，他走到置物架前，略微迟疑片刻又毫不犹豫拿起被冷落多时的相机，回头看住冰蓝色的眼眸，“拍吧，等它不能再用了，你就去你该去的地方。”

 

“龙马……”久久回望坚定的猫眼，不二唇角微微抽搐着，眼底却一点一点浮起伤感却释然的笑意。双手捧起热气腾腾的烤鱼，他对着越前举起的相机露出灿烂的笑容，“那就请龙马先帮我拍一张吧，纪念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做出这么成功的烤鱼。”

 

透过镜头凝望那张温和俊美的面孔，越前按在快门上的手指不自觉颤抖，却又义无反顾按下。随着轻微的“咔嚓”声，计数器上的数字由100变成了99，昭示着他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光开始倒数。

 

“你也帮我拍一张，就当纪念我终于能吃上没有糊味的烤鱼了。”把相机交到不二手里，越前端起烤鱼看着他，“吃完饭，我们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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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三月底乍暖还寒的季节，天空中飘着细密的雨丝，可越前还是以想看樱花为由拉着不二出门了。

 

被雨水打湿的小巷静悄悄的，越前撑着伞，握着不二温暖的手，就这么漫无目的行走在街上。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他总要让不二站过去，然后按动快门，却始终不让不二替他拍上一张。

 

“是你要给我留下美好的回忆，所以必须都是我给你拍。”

 

“可是，我也想给龙马多拍几张啊，不然到时候全是空荡荡的景色，多没趣啊。”

 

恰好走到街角，越前抬眼看看一片坦然的冰蓝眼眸，又看看旁边在雨中早早盛放的，名叫染井吉野的樱花树，突然走到路边拦住一对路过的情侣，“打扰了，能拜托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虽然不是人人都能认得出这就是前段时间在世界网坛销声匿迹的王子殿下，但越前精致的容貌还是很招人好感的，情侣当然不会拒绝，只是稍微觉得他说的话有些奇怪——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哪里来的“我们”？

 

可越前仿佛看不到他们的疑惑，径自走回不二身边，将雨伞举过彼此头顶，望着他勾唇哼笑：“靠过来一点啊，笑好看一点。”

 

见越前对着空气说话，神态表情是那样亲昵，仿佛面前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似的，情侣中的女生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雪白。匆匆按下快门，把相机还给越前，两人根本连话都不敢跟他搭，小跑着离开了。

 

“龙马……其实你不必这样……”没有忽略越前在接回相机那一刻唇角微微抽搐，不二上前轻轻将他抱在怀里，“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

 

“你想给我拍照，我也想给你拍，那就只能拍合照了。反正都是不认识的人，他们要觉得我有毛病就让他们这么觉得好了。”无所谓的撇撇嘴，越前低头翻来覆去的看手里的相机，微蹙着眉小声嘟哝：“你就不能带一部数码相机回来吗？这种老式的胶卷相机也就只有你喜欢用，也不知道那个女的有没有手抖，把照片拍糊了……”

 

伸手轻轻替越前摘去落在发上的一片花瓣，不二的目光充满了深深的怜惜，伸手捧住略微苍白的面孔，吻上有些凉意的唇瓣时含笑呢喃：“那么，我们就多多去拜托人家帮忙吧，这样总会有几张好的。”

 

也不管路过的行人露出多么诧异的表情，越前抬手搂住不二的颈，乖顺回吻过去，“但愿明天的报纸上不要报道我精神不正常……”

 

“我们去吃以前你经常带我去吃的那家拉面吧……好久没有吃过了呢……”

 

“我还要去坐摩天轮……”

 

“还有……”

 

*******

 

有一些事情，只要开了头，接下来就会变得很顺利，相机计数器上的数字很快就变成个位。

 

“要不……请部长他们一起拍几张吧，自从国中之后，也是好多年没见了。”被不二搂在怀里，越前垂着眼把玩相机，面孔被有些凌乱的头发掩住了，看不清表情。

 

感觉得到越前在说这话时身体在微微的发抖，不二低下头在他发旋上轻轻一吻，“按照龙马的想法来吧，见见面也好，别让大家担心你。”

 

爬起来跪坐着面对不二，手指插入褐色的发，越前凑过去送上自己的嘴唇，“我才不会让别人担心，你还差得远呢。”

 

回以更加缠绵悱恻的吻，半睁着的冰蓝眼眸里有泪意闪过，眷恋不舍凝望着眼前深爱的面孔，“那样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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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那一天是个好天气，天空宛如水洗般的澄清，满开的樱花将整个青春学院淹没在一片淡粉色的花海里，昔日网球部正选球员如约而至，就连远在德国为职网鏖战的手冢也赶回来了。

 

“越前……你还好吗？”见到越前，手冢朝前快走几步，眉心凝着难掩的担忧，“为什么要休赛？为什么要断了跟所有人的联系？”

 

站在旁边将手冢所有不经意的，却是流露他最真实情感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不二含笑轻拥越前，下颌抵着他的发，“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喜欢你，龙马对他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想让我喜欢别人吗？”仰头狠狠瞪了不二一眼，越前似乎有点被气到了，用力咬咬牙，“就算你想，我也不想，你闭嘴！”说完朝手冢迈出一步，他伸出手，“抱歉，部长，让你担心了。我很快会回来，我们在赛场上见吧。”

 

越前的一举一动实在太诡异了，让手冢不能不去想近期那些报道——越前龙马选手因恋人去世，精神出现问题。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紧紧抓住想要缩回的手，他哑了声音：“越前……你……你没事吧？”

 

惊讶的人不止手冢一个，目睹了这一幕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最害怕鬼怪传说的海堂甚至直接吓得青白了脸色。好在乾是可以看到不二的，替越前向大家解释：“不二来了，就站在越前身边。”

 

“不二来了吗？在哪里？为什么我们看不见他？”学生时代与不二同班，菊丸跟他的关系本来就比其他人更好些，闻言慌忙四下张望。

 

“他就在我旁边。”牵起不二的手走到菊丸面前，越前抬头皱皱眉，“还笑，前辈们都被吓到了，你看海堂前辈。……我知道了。”冲着不二点点头，他回头看住满脸惊疑的菊丸，小声说：“他说能再看到大家，很高兴……约大家出来，就是想一起拍几张照片……不是故意想吓你们的。”

 

气氛一时显得有点沉重，所有人都紧抿着唇不说话——所有人都还好好的，却唯独少了那个他们以为会过得比所有人都要幸福的人；为什么非要让最疼爱的小学弟背负上这样的痛苦？

 

“抱歉我来晚了，没有错过吧？不二还在吗？”一声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早已头发花白的龙崎教练出现了，目光落到越前身上时飞闪过一抹伤感，又随即笑道：“你们这群臭小子，好久不见啦！”

 

“是我拜托教练来的。”轻轻拍了拍有点错愕的越前，乾对着满脸带着感激笑意的不二点点头，取走了越前手里的相机。“既然是拍合照，当然谁都不能少，所以我才请教练专门过来一趟。”

 

“拜托了，教练，请留下最后一张不要动。”

 

无需任何人组织安排，所有人自动站到越前身后，看着他的手在空中摆出一个虚握的姿势，努力对着镜头露出笑容。

 

“好了，我感觉拍得不错，到时候洗出来也记得和我来一张啊！”把相机还给越前，龙崎教练想了想，对着他身边空荡荡的位置笑了笑，“不二啊，让龙马也给我们拍一张吧……”

 

“我也要，我也要！小不点、不二，我们一起拍吧！乾！拜托你啦！”

 

……

 

拿着相机，看着不二不时挪动到某人身边摆出搞鬼的动作，越前不停按下快门，直到仅剩一张的提示音响起。有些遗憾的看了看计数器，又看了看同样流露出遗憾微笑的不二，他撇撇嘴，“好快，就只剩下最后一张了……早知道就多留几张出来了……”

 

通过乾，所有人都知道拍完这最后一张，不二就会彻底离开，原本热络的气氛一下子就沉静下来。

 

“我们走吧，让他们再待一会儿。”说话的是乾。望着不二微笑的脸，他走过去拍了拍越前的肩膀，“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保重。”

 

“那我们也走了，不二、小不点……”

 

“越前，保重啊！”

 

“越前，我在赛场上等你。”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越前抬头看住至始至终温柔微笑着的不二，“只剩最后一张了，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仿佛已经猜到越前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不二上前一步，主动牵起他的手，柔声说：“好。”

 

*******

 

那个地方位于青春学园校园一隅，经过一条窄窄的步道就能达到网球部的训练场。当初，不二就是在这里，突然对与他并肩而行的越前告白的。

 

那时，不二15岁，越前13岁。

 

走到当时被不二告白的那棵樱花树下，越前轻轻挣开抓握着手腕的手指，拿着相机后退几步，“就这里吧……怎么开始的，就怎么结束。”

“好。”

 

注视写满深情的冰蓝眼眸良久，越前吸了口气，慢慢将相机举起，片刻之后又放下。如此反复尝试了几次，他的肩膀开始发抖，感觉手里的相机仿佛有千斤重，根本就举不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垂着头不敢看不二，也不敢让不二看到自己汹涌的眼泪，越前哽咽：“明明早就决定好的……要笑着送你走……我……我果然还差得远呢……”

 

不再像过去每一次那样走上去把越前抱入怀中温柔安抚，不二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许久后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如果龙马不想让我走，那最后这一张照片，不拍也是可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用力摇摇头，越前倔强仰起面孔，咬牙狠狠逼回泪意，“说好了的话，我不会反悔！”

 

“……好。”

 

竭力抬起双手，将相机对准那个在纷飞的樱花雨里的身影，越前深深埋下头，“咔嚓”一声，按下快门。

 

 

 

 

 

【刀局】

 

在死一样的静谧里抬起头，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小径，越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死死抓着相机跪倒在地。耳畔似乎有风的声音，风中好像还传来熟悉的温柔嗓音：“再见了，龙马。”

 

“再见了，周助。”

 

想用一段美好的回忆来让我忘记你，你还差得远呢。

 

【糖局】

 

在死一样的静谧里抬起头，看着依然站在不远处对自己微笑的身影，越前愕然瞪大了双眼，嘴唇剧烈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我回来了，龙马。”缓步上前，将仍止不住颤抖的身体轻轻拥入怀中，不二柔声说：“谢谢你，龙马。”

 

双手紧紧抓住那双温柔拥抱着自己的手臂，越前注视不二良久，唇角一点点咧开，“欢迎回来，周助。”

 

如果说执念能够把你从死神手里夺回来，那我不介意用这份执念将你留在身边一辈子。

 

【电锯局】

 

“为什么？为什么照片里的周助都不见了？你们谁拿走了我的照片！还给我！”

 

“越前……不二早就不在了，那些照片……那些照片都是你独自拍下的啊！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站在加护病房门外，看着蹲在地上不停翻找着照片，眼神癫狂执拗的越前和试图说服他安静下来的手冢，乾狠狠皱了下眉头，转眼看住站在身边的主治医师，“他，还有希望吗？”

 

“抱歉，乾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回以无比歉然的苦笑，医生同他一起看向正在手冢臂弯里疯狂挣扎的猫眼青年，深深叹了口气，“越前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好像是自己把自己锁在妄想的世界里不肯来……我们……我们真的无计可施了……”

 

“我知道了，这不怪你们。不二出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要是我早一点注意到他的异样……说不定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了。”

 

“失去至爱的痛苦我能够理解，也会继续努力为越前先生治疗的。不过，请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如果一个人他打心里不愿意清醒过来……谁都救不了他。”

 

“我知道，但还是拜托了。”